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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不合身深色夾克的少女走在傍晚的街上,看起來十分狼狽。

安娜破天荒的沒有背竹劍。

不對勁...

像是心裏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情感,哪怕從片場一直步行向公寓這樣走著,涼爽的風也無法使她從那種不知名的情感中清醒過來。

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她最後脫口說錯的那句臺詞,回想那情感失控的瞬間讓她有些恐懼,身體裏像憑空多出了些不可名狀的東西,她不清楚那是什麽,但能感覺到那情感絕不來自立花安娜,而是來自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你還不能理解作為本田惠的那種感情,請繼續努力。”伊達大尊並沒有做出多麽嚴厲的批評,只是給了她一周的假期,並堅決不肯讓她再試一試。

“安娜,能給我講講你對這個故事的理解嗎?不是從角色出發,而是就整體而言的。你認為,這個故事為什麽會被創作出來?這個故事對觀眾來說意義是什麽?創作者的想法,甚至你作為演員想告訴觀眾什麽?說給我聽。”羅利寶田將她叫走,一開始是這樣問她的。

是啊...為什麽要創作一個這樣的故事呢?

這樣自私的母親,這樣自私的愛情,這樣卑微的對親情的渴望的悲劇。

為什麽?

這樣想的時候,腦海中卻不能控制的一閃而過上杉飛鷹作為她的弟弟三浦明時那讓提前知道故事結局的她無法直視的清澈眼神—— 一個完全屬於孩子的眼神。

過於純粹,所以難以存活。

為什麽呢?那樣表演的理由。

“對不起。”她最終還是沒能回答出來。

“無法回答的話,就按導演說的休假吧。我給你一周的假期,如果一周後無法回答的話,就放棄吧。這份工作,你還無法勝任。因為你還無法真正的成為一個演員,專業的演員,是沒有無法代入的角色的。你,遺失了作為飾演本田惠所需要的情感。”

羅利寶田一改往日的輕松形象,嚴肅的對她說出算得上是嚴厲的話。

要求很苛刻,但也直接真實。

“雖然一直沒有問,但是安娜的監護人變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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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失的情感?

什麽時候被遺失的,又遺失了什麽樣的情感?

她都不知道。

心煩意亂,所以才在這個時候還吹著冷風向公寓慢慢移動。

哪怕這樣被冷風一直吹著,安娜卻感到臉頰發熱。

不想了,暫時不去想了......肚子好餓....

這樣一算,她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難怪怎麽想都想不通....

鈴鈴鈴~鈴鈴鈴~

“摩西摩西?”

“安娜!?你在哪裏!?”接了電話,緒方啟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在...外面...”安娜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完全不認識,於是本想告知對方確切地址卻話鋒一轉生生憋出了外面。

“呵..迷路了嗎?告訴我大概的建築物,或者問一問街道地址,我去接你。”哪怕隔著電話,也能感受到那聲輕笑的溫暖程度,安娜感覺慌亂的感覺似乎消退了很多。

“不知道街道的地址,我在XX公司的片場出來的,從門口一直走的,沒有轉過彎。”周圍建築物很多,但是都很普遍,要麽是遍布東京的連鎖便利店,要麽是一個區有十幾家的快餐店,辨識度都不高,不如把路線說給他聽。

“嗯,我知道了,你現在不要動了,我慢一點開,你旁邊是什麽店?”

“7-11...旁邊還有一家燈具工藝,門口放著很像禮貌的塑像。”安娜四周看了看,最後找了一家最顯眼的。

“好,你等著。”緒方啟文掛了電話,起身拿了車鑰匙就向停車場去了。

約莫十五分鐘後,安娜坐在了成功找到她的緒方啟文的副駕駛上奔向買菜的路上。

禍不單行。

本想大吃一頓補償一下辛苦了一天的自己,奈何卻在眼看踏進家門的時候——戲劇性的昏倒了。

再次睜眼時她已錯過了晚飯,且沒了食欲。

安娜幽怨的看著正在幫她換冰毛巾的緒方啟文,他一定吃的很飽吧...

“安娜?醒了?真是的,感冒了也完全不知道嗎?竟然吹了一路冷風,現在發熱了哦。”緒方啟文難得擺出一副說教的樣子,漂亮的臉崩的緊緊的,讓安娜忍不住一陣心虛。

她也完全想不到自己也會有莫名其妙發燒的一天啊......一定是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對...這不科學...

所以安娜這次不得不休假了,因為一向身體好的她...一燒卻燒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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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哐當

約莫十四五歲的瘦弱少女站在行駛著的巴士上,腳邊放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時不時的隨著車廂的晃動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不合身的衣服和已經有些參差不齊的頭發,都顯示出她的狼狽和家庭的困窘。

像是故意,始終無法看見她的臉。

就這樣持續到她下車,沒說一句話,只是專註的隨著車廂晃動,甚至不回頭讓別人看看她的臉。

車外陽光很足,像是個明媚的下午。

啊,原來她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女人開始牽她的手,嘰嘰喳喳的對她說什麽說個不停。

“小惠,一會兒和媽媽一起去向房東夫婦問好噢,記住哦,這裏只是我們兩個人一起住,你是中學生哦。”女人反覆的重覆這些,像是極怕她出錯一般。

“嗨。”這就是她的聲音嗎?這麽溫順。

依舊看不見她的臉,卻又像在轉瞬間窺得了她的清澈眼神。

滿是信任和愛的清澈眼神,她的媽媽卻不敢去看一樣,接觸到後就馬上不自然的轉頭了。

呵,果然不敢直視這樣清澈的眼神嗎?

接著呢?她將女兒身上的破舊外套脫了下來,露出了裏面還算整潔的不合身上衣。

上衣是她的,只是為了不讓房東懷疑才叮囑女兒一早穿上吧。

女孩靜靜的聽著她的謊言,全然不在意。

女孩就這樣一直被牽著手,直到走進了已經候滿搬家工人的新家。

看著母親和那些人道了謝後那人人的離開,隨後把關在行李箱中的弟弟妹妹放了出來。

後面的事情發生的極緊湊,母親上班了,她就不再發出聲音,拉上窗簾,從來不到陽臺上去,也不讓弟弟妹妹出聲音,就像真的是只有長女和媽媽生活的家,媽媽去上班了,而她應該去上學了。

弟弟妹妹的任性和小脾氣通通被她包容,只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愛的媽媽。

三個人的眼神皆是清澈的,而他們的媽媽卻隨著某件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少看他們的眼睛了。

她再次陷入愛河了。

“媽媽...媽媽也想要幸福...”

又來了...為什麽?

像就站在她們的旁邊,甚至能感受到女孩兒的情緒。

她為什麽不恨這樣自私的生下卻又吝嗇施與她愛的人?

為什麽眼神還是充滿渴求愛的清澈?明明是那麽悲傷的情感。

為什麽不斥責她的做法?

對面的女人此時已經不再遮掩,卻也再不敢看一次她的眼神。

那裏曾經充滿著對她的信任與愛,現在卻只剩下渴求愛和悲傷,澄澈依舊。

但凡接觸到的人,都有一種負罪感。

“媽媽是愛惠的,相信媽媽,但是媽媽很疲憊啊,媽媽實在想和佐藤先生一起生活。媽媽...媽媽一點辦法也沒有啊...惠的話一定能理解媽媽吧,媽媽會感激惠的。”所以她只能一邊逃避這樣的眼神和自責,低頭啜泣的說出認為放棄的自私話。

女孩兒沒有恨,只是悲傷。

從六歲起唯一擁有的東西,唯一擁有的愛,唯一能放心愛的人,如今也要失去了嗎?

她真的無法給母親帶來幸福嗎?

原來,和母親在一起就感到幸福,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做法。

那麽“媽媽,我愛你。”

所以去找你的幸福吧,只要你能偶爾來看我的話,只要你能偶爾記得我的話,請讓自己幸福吧。

隨後她的臉像一下子能看清了。

安娜卻被驚醒了。

是夢啊.....

真是的...再這樣想著工作的話連夢裏也是了嗎...真可怕....

安娜緩緩坐起,手遮住眼用手指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

好像退燒了啊....

“安娜?醒了嗎?”緒方啟文準備了白粥和感冒藥,本想若沒醒的話就每隔一段時間再進來看看,沒想到安娜已經坐起來了。

“嗯...感覺已經好了...”已經第三天了,再不好的話她就要哭了。

本來一直身體好胃口也好的她沒想到也會有高燒幾天不退的時候,明明有很多想吃的東西卻不能吃的感覺,她還真的不想再來一次了。

“嗨,要測量後才能確定喲,給,先把粥吃掉,吃完後測體溫。”緒方啟文照顧周到的就像對待小孩的家長,安娜也是第一次看到穿著粉色圍裙也絲毫不害臊反而還能笑的一臉溫柔的男人。

“唔,次光了。”安娜含糊不清的回答,那碗已經不燙的粥被她一碗灌下。

“沒味道...我不想再吃粥了...”安娜咽下後苦著一張臉,她討厭沒有味道的食物...

“嗨嗨,溫度計。”不管她的抱怨,幹凈利落的將溫度計塞進了安娜的嘴裏,隨後接過她手中的空碗,而那存在感極強的幽怨眼神則是被緒方啟文完全免疫掉了。

緒方家訓第一條,因為自己胡來生病的人沒有權利說不。

“唔,的確退燒了,但是感冒藥還是要吃哦。”緒方啟文此時則是面不改色的繼續忽略安娜希冀的眼神。

將感冒藥和水放在了安娜床邊的櫃子上,並留下了半小時後一定要吃的囑咐,緒方啟文就向樓下走去了。

“晚上不吃粥。”像是故意走到門口才說,緒方啟文忍住了笑意開口。

好耶!!→這是關心這件事已經很久的沒出息安娜。

作者有話要說:入V了..謝謝支持了我的姑娘們,會好好寫完的,謝謝支持正版。也謝謝沒有繼續走下去的姑娘們,因為陪了我不短是時間,雖然沒能一起看完這個故事,但也希望不要看盜文。入V後保持日更狀態,留言多雙更,心情好雙更。請積極包養專欄→包養後可任意調戲喲~我是等待包養的傳送門喲傳送門~

=U=讀者交流群183072034 敲門磚“我是按時打分的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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